中國青年網平頂山2月22日電(姚峽陽 仝淑芳)俗話說,“三六九、往外走”,2月20日,河南省汝州車站站臺上擠滿了準備外出打工的旅客。21點54分,開往北京西的K184次客車緩緩進站,穩穩地停靠在站臺上。運轉室里,信號員陳蕾松了口氣,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陳蕾一絲不茍地學習業務。姚峽陽 攝
陳蕾是中國鐵路鄭州局集團有限公司龍門車務段汝州車站的一名信號員,今年48歲,1991年在汝州車站任信號員,在信號員這個崗位上一干就是28年。
“一頓飯要分十幾次吃”
河南省汝州車站1月份接發列車10486列,平均每5分鐘就要接發一列。信號樓是整個車站的“大腦”和“中樞”,負責與上級、鄰站以及機車司機和車站客運等進行聯絡,確保列車安全的停靠或通過車站。列車在站內通行的路徑,列車是通過還是停靠,停靠在哪個站臺,這都要通過信號員操作面前的信號聯鎖設備來實現。陳蕾就是信號樓中的一名信號員,負責操縱信號和排列列車“進路”。“我的每一個操作,都關系著列車的安全正點,雖然干了這么多年了,但是每次操縱信號的時候,我還是感覺壓力很大。”陳蕾說。
除了每趟車都要點擊信號、排列進路外,每接發一趟列車信號員還要與值班員進行互控,標準用語就有十多句,為了確保命令準確無誤的傳達,互控用語一個字都不能錯。信號員還負責調車作業中與調車長和司機的聯控,有時候信號有干擾,要喊好幾遍才能通知到位。一個班下來,標準用語就要說幾千句,經常口干舌燥,但又不敢多喝水,畢竟上廁所都要爭分奪秒。“我們信號樓上的工作人員上班不能離開,吃飯也是由食堂的人送到崗位上。忙的時候,一頓飯要分十幾次吃。”陳蕾介紹說。在汝州車站,信號員白班需要工作12個小時,夜班也要工作六七個小時。
生活中的陳蕾是急性子,在工作中卻要求徒弟要慢點、細心點。姚峽陽 攝
“讓她們回家過年吧”
從1991年任信號員起,陳蕾已經帶過了許多個徒弟。“汝州車站的信號員,大多數都是我的徒弟。”陳蕾自豪地說。“很多年輕人開始覺得信號員工作沒什么難度,但是實際工作的時候才發現,信號員是一個要保證零差錯的崗位,一旦列車信號、進路排列錯誤,就會造成重大的安全事故。”陳蕾將自己畢生的經驗毫無保留的傳授給她的徒弟們。
“我的師傅是個急脾氣,說話很快,但是工作上要求我們必須要慢,每一次操縱信號時,都要多次確認后才能操作。”汝州車站信號員薛煜婷說,“她說,我們是列車引路人,安全上要有定力,要時刻保持兢慎,確保列車運行的100%安全。”
“今年是小薛(煜婷)第一次在車站過年,我想起了我剛上班的時候,第一次在車站過年,車站伙食也挺好,但是我最怕放鞭炮,只要聽見鞭炮聲,我就想家,就一個人躺在床上蒙著被子哭。”陳蕾大年三十上完夜班后,初一、初二又替新入路的徒弟薛煜婷、范玉培上了夜班。“讓她們回家過年吧,我在車站過年已經習慣了。”
下班后陳蕾總是積極參加完模擬演練再回家。姚峽陽 攝
“退休后一定要照一張全家福”
說起家庭,陳蕾滿是愧疚。1995年,兒子出生,陳蕾在家里照顧兒子不到半年就又回到了工作崗位上。她的丈夫是一名檢車員,工作同樣繁忙,兩人經常同時上夜班,孩子只能交給婆婆照顧。“小時候就沒陪孩子,現在孩子長大了,在重慶工作,就更難見到了。”陳蕾說。
“父母在洛陽住,身體不好,全靠在洛陽上班的妹妹照顧。父母退休前也在鐵路工作,知道我在車站倒班,總是不讓我回去,讓我好好休息。2014年,父親得了腦梗住院,怕影響我工作,沒有告訴我。還是在值班時遇到正在乘車的鄰居時,才得知實情。當我給家里人打電話時,父親已經住院好幾天了。”說到動情處,陳蕾的眼眶濕潤了。
“最難的是團圓。我已經十幾年沒有在家吃過年夜飯了。今年在鄭州的哥哥和在西安的侄子都回來了,原本想好好聚一下,過個團圓年。因為在車站替班,初九才回家見了見父母。”因為多年沒回去,陳蕾家至今沒有一張全家福。“總是缺我一個人,照不成。今年是我在車站度過的第28個春運,再過兩年,我就要退休了,一定要照張全家福。” 陳蕾說。
“因為工作非常辛苦,在信號樓工作的女性非常少,能堅持這么多年一直從事信號員工作的女性也就陳蕾一個人。正是由于她和伙伴們的堅守,才換來了千萬旅客的出行安全,正是因為她的不團圓,才換來了千家萬戶的團圓。”河南省汝州車站總支書記王金輝說。